第277章他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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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們這些兔崽子王八蛋，憑什麽欺負人！”
洛北北氣急了，哪怕面前的都只是些小孩，依然毫不猶豫地準備施法懲戒，可口訣念了，指尖卻冒不出丁點靈力。
她又著急想去拉那些小子，卻依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他們的身體，悲憤之下，只能無助返身撲在了小大山的身上，想要替他遮擋：“哥哥……哥哥……”
……
“餵，蠢貨，給你一個饅頭，讓本少爺騎兩圈幹不幹……哈哈，騎人咯！駕！駕駕！”
“笨蛋！能被本少爺騎是你的榮幸，還敢跟本少爺要饅頭，來人哪，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看著滿臉稚嫩的大山像個人肉沙包一般被人踢來踢去，洛北北覺得心都快要碎了，可是她的狂喊聲沒有一個人能聽見，包括她幼年時的大山哥哥。
……
畫面再轉。
大山在一座小院裏劈柴，院子的一邊，堆好的柴垛已經又高又長了，他還在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斧子，哢嚓哢嚓……咕嚕咕嚕……
“別看他年紀小，可力氣大啊，您瞧瞧這胳膊，這腿，這牙口……幹活絕對是一把好手啊，買回去不說一個頂倆，就是頂三個四個也完全沒問題啊，小人敢擔保您要是買了他一定非常劃算……瞧您說的，這傻大個雖然飯量是比一般人大了點，可您也不一定非得讓他吃飽不是……聽話聽話，聽話的很，您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笨著呢……要不是小人一家急著南下也不舍得賣了他，”
嘩啦啦的鐵鏈聲搖動著，咕嚕咕嚕……
……
“傻大個，你守住這扇門，不要讓他們追上來……你要是乖乖地聽話，回頭給你買燒雞吃，要是不乖，信不信活活餓死你？”
……
“殺呀……一刀砍了他腦袋！當山賊就得殺人，不殺人算哪門子的山賊……讓你殺你就殺？管她女人還是小孩……”
……
“反了你……還敢還手，給老子往死裏打……死了就死了，一個廢物而已，活著還浪費老子的糧食……”
看著蜷縮在角落裏滿臉鮮血的男孩，洛北北明知自己的身體在這裏是透明的起不了作用，還是忍不住嗚咽著再度撲上去想要保護他。
這就是哥哥的過往，哥哥的過去就是這般被人任意欺淩的嗎？
想到大山平時憨笑的樣子，洛北北覺得胸口之中更是一陣陣地揪痛。
棍棒和拳腳穿過她透明的身軀，不住地繼續落在男孩的臉上，她無能為力地抱著男孩，心如刀絞地一遍一遍地呼喚著他，期望著他能盡快地聽到自己的聲音。
“妹……”忽地，洛北北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音節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頓時驚喜地俯身望向他的眼睛：“哥哥，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十歲左右的男孩擡起頭，好像看到了她的臉，然而，不等洛北北確定他的眼神是否是對著自己的，一只大腳就踹了過來，直接踢中了他的下巴。
男孩一仰頭，砰然著往後仰倒，口鼻之中俱是鮮血。
“哥哥！”洛北北淒厲地叫了起來，而後眼前陡然一黑，也跟著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經過了很漫長的歲月，又像是短暫的只是恍惚了一小會，她的耳朵重新聽見了聲音。
“左右他也活不成了，不如拿他做個誘餌……”
“我們不好吧，好歹他也是為了我們才受的重傷……”
“你想跟這個傻子一樣傻嗎？像他這種廢物，我們願意利用他，那都是看得起他。”
“給他一把刀，讓他有點反抗之力，死氣沈沈的誘餌而釣不到大魚……”
這種慘無人道的話也說得出來，你們還是不是人？
洛北北悲憤地掙紮著，想要張開眼睛去怒罵這些明顯又想要欺負大山的人，觸目的卻是一片漆黑的黑暗。
未等她的眼睛適應這片黑暗，一股極猛的力量已惡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身體，身體猶在半空，一道利爪又已狠狠地劃過了她的腰，幾乎將她切割成了兩半，不等她痛呼著捂住了噴血的傷口，身體再次被一腳踢起投向某個方向，而後背上再次又添了重重的一爪……
她疼極了！痛極了，害怕極了！卻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使不出來，只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緊緊地攫著心臟，卑微地祈禱著能有一絲生機出現可以停止這地獄般的折磨。
“快！把護身符撕了！”混亂迷糊中，她聽到有人大聲喝斥，頓時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撕開一直緊握在手中的一道符，而後，眼前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光芒，這光芒是那麽的耀眼，以至於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亮了。
她看見了一頭巨大的妖獸，血盆大口之中是半人多高的尖銳獠牙，正一頭向他咬來。
她也看見了在不遠處的懸崖上，有一夥人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還看見了自己……不，不是她自己，是大山，是她才十歲左右的哥哥，正血肉模糊地往後仰倒，已分不清哪是臉哪是頭哪是身軀……
“哥哥！”她淒厲地大叫，毫不猶豫地俯沖向那個等死的男孩，想要保護他！
“死，你們都該死！”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那團血肉之中發了出來，而後，一團血色蒙住了整天地。
“啊……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突然膨脹了……”
“救命啊……”
“魔……他是魔……他不是人……不是人……”
“殺了他……快殺了他……”
大刀破空的銳響，妖獸的怒吼、悲鳴，人類的慘叫、驚懼的呼喊，肉體被劈開的鈍聲，肉塊掉落的悶響……隨著血色的蒙眼，無數的聲音一下子倒灌進耳中，到處都是熱氣，鮮血噴濺的熱氣，沿著頭，沿著臉，沿著脖頸和身體，不停地往下滑落……
“哥哥，你冷靜一點，你一定要冷靜點，不要讓心魔控制住了你……”洛北北聽見了自己的哭聲，“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是幻象，只是你的幻境……哥哥，你醒一醒好不好？哥哥……”
“你是誰？”被血色堆積的黑暗中，終於響起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似帶著一絲期待。
洛北北趕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疾舞著雙手想要抓住他：“我是洛北北，我是你的妹妹呀！大山哥哥，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妹妹，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當我的哥哥的……”
“不，我不是你哥哥……我沒有妹妹……”那聲音明顯地帶著瑟縮和自我厭惡，“我是傻子，我是個下三濫，我是醜陋的魔，我是沒人要的小叫花子……”
“不是！不是的！你有妹妹！你有！我就是你妹妹！一輩子都是你妹妹！”洛北北大聲地喊著，“你不是傻子，也不是魔，更不是什麽下三濫叫花子，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你就是你自己，是我的最愛的哥哥，是最最關心我愛護我的好哥哥，我們說好了是一家人，就永遠都是一家人！”
黑暗中的聲音怯生生地，含著一絲卑微的向往和渴望：“一家人……像我這樣的人，也能有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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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蠢貨，給你一個饅頭，讓本少爺騎兩圈幹不幹……哈哈，騎人咯！駕！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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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呀……一刀砍了他腦袋！當山賊就得殺人，不殺人算哪門子的山賊……讓你殺你就殺？管她女人還是小孩……”
……
“反了你……還敢還手，給老子往死裏打……死了就死了，一個廢物而已，活著還浪費老子的糧食……”
看著蜷縮在角落裏滿臉鮮血的男孩，洛北北明知自己的身體在這裏是透明的起不了作用，還是忍不住嗚咽著再度撲上去想要保護他。
這就是哥哥的過往，哥哥的過去就是這般被人任意欺淩的嗎？
想到大山平時憨笑的樣子，洛北北覺得胸口之中更是一陣陣地揪痛。
棍棒和拳腳穿過她透明的身軀，不住地繼續落在男孩的臉上，她無能為力地抱著男孩，心如刀絞地一遍一遍地呼喚著他，期望著他能盡快地聽到自己的聲音。
“妹……”忽地，洛北北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音節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頓時驚喜地俯身望向他的眼睛：“哥哥，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十歲左右的男孩擡起頭，好像看到了她的臉，然而，不等洛北北確定他的眼神是否是對著自己的，一只大腳就踹了過來，直接踢中了他的下巴。
男孩一仰頭，砰然著往後仰倒，口鼻之中俱是鮮血。
“哥哥！”洛北北淒厲地叫了起來，而後眼前陡然一黑，也跟著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經過了很漫長的歲月，又像是短暫的只是恍惚了一小會，她的耳朵重新聽見了聲音。
“左右他也活不成了，不如拿他做個誘餌……”
“我們不好吧，好歹他也是為了我們才受的重傷……”
“你想跟這個傻子一樣傻嗎？像他這種廢物，我們願意利用他，那都是看得起他。”
“給他一把刀，讓他有點反抗之力，死氣沈沈的誘餌而釣不到大魚……”
這種慘無人道的話也說得出來，你們還是不是人？
洛北北悲憤地掙紮著，想要張開眼睛去怒罵這些明顯又想要欺負大山的人，觸目的卻是一片漆黑的黑暗。
未等她的眼睛適應這片黑暗，一股極猛的力量已惡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身體，身體猶在半空，一道利爪又已狠狠地劃過了她的腰，幾乎將她切割成了兩半，不等她痛呼著捂住了噴血的傷口，身體再次被一腳踢起投向某個方向，而後背上再次又添了重重的一爪……
她疼極了！痛極了，害怕極了！卻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使不出來，只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緊緊地攫著心臟，卑微地祈禱著能有一絲生機出現可以停止這地獄般的折磨。
“快！把護身符撕了！”混亂迷糊中，她聽到有人大聲喝斥，頓時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撕開一直緊握在手中的一道符，而後，眼前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光芒，這光芒是那麽的耀眼，以至於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亮了。
她看見了一頭巨大的妖獸，血盆大口之中是半人多高的尖銳獠牙，正一頭向他咬來。
她也看見了在不遠處的懸崖上，有一夥人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還看見了自己……不，不是她自己，是大山，是她才十歲左右的哥哥，正血肉模糊地往後仰倒，已分不清哪是臉哪是頭哪是身軀……
“哥哥！”她淒厲地大叫，毫不猶豫地俯沖向那個等死的男孩，想要保護他！
“死，你們都該死！”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那團血肉之中發了出來，而後，一團血色蒙住了整天地。
“啊……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突然膨脹了……”
“救命啊……”
“魔……他是魔……他不是人……不是人……”
“殺了他……快殺了他……”
大刀破空的銳響，妖獸的怒吼、悲鳴，人類的慘叫、驚懼的呼喊，肉體被劈開的鈍聲，肉塊掉落的悶響……隨著血色的蒙眼，無數的聲音一下子倒灌進耳中，到處都是熱氣，鮮血噴濺的熱氣，沿著頭，沿著臉，沿著脖頸和身體，不停地往下滑落……
“哥哥，你冷靜一點，你一定要冷靜點，不要讓心魔控制住了你……”洛北北聽見了自己的哭聲，“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是幻象，只是你的幻境……哥哥，你醒一醒好不好？哥哥……”
“你是誰？”被血色堆積的黑暗中，終於響起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似帶著一絲期待。
洛北北趕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疾舞著雙手想要抓住他：“我是洛北北，我是你的妹妹呀！大山哥哥，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妹妹，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當我的哥哥的……”
“不，我不是你哥哥……我沒有妹妹……”那聲音明顯地帶著瑟縮和自我厭惡，“我是傻子，我是個下三濫，我是醜陋的魔，我是沒人要的小叫花子……”
“不是！不是的！你有妹妹！你有！我就是你妹妹！一輩子都是你妹妹！”洛北北大聲地喊著，“你不是傻子，也不是魔，更不是什麽下三濫叫花子，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你就是你自己，是我的最愛的哥哥，是最最關心我愛護我的好哥哥，我們說好了是一家人，就永遠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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